小说 流淌在生命中的激情（二）

二、意外相逢
研究生毕业之后，我留在了广州工作，母亲再婚，终于回到她梦寐以求的家乡上海。我们很少再回北方那个城市，从同学的信中才知道陈辉也去读研究生了。
   那年春节，目前托人在上海一所有名的高校给我找了一个男朋友，那个被家中长辈称为“青年才俊”的优秀男子对我态度暖味。他有海外留学的经历，看我的目光是居高临下的，说话还时不时带几句英语，高傲而又自负。我坐在他对面，他问我答，他说英语我给他当翻译。事后他对母亲说，我是他见过的唯一有修养、有水平的大陆女孩，他比较满意。之后，我们又约见了几次，最后一次在南京路买东西，我像一个跟班一样，帮他拎着大包小包，累得满头大汗，而他为了几元钱跟人没完没了地讨价还价。熙来攘往的人流簇拥着我的孤独和尴尬，我突然想如果是陈辉，绝对不会是这样的情形，男人最重要的是心胸，要有体惜他人的平常心，而眼前的的这个男人，空有一顶教授桂冠，想到这里，我黯然离去。
   寻寻觅觅，我竟然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，心灰意冷时总会想起大学时代，年少初识“爱滋味”，无意谈婚论嫁却碰到一个情投意合的好男孩，可在这“爱滋味”里有太多的情感识我们不能自主的，我们都怕承担不起那份感情而耽误了对方，原以为离开那个城市，离开那个曾使我春情萌动的男同学，外面的世界会更精彩，可如今长大成熟，走过那么多好山好水好地方，也有了谈婚论嫁的好条件，却再也碰不到能让我怦然心动托付终身的好男儿。
   多年不联系之后，一天突然收到陈辉的意封信，我的心骤然紧张起来，不知道他怎么样了。他再心里说：“我正在刷墙，房子里很白，从窗户看出去外面的世界也是一片洁白，我的心思有点飘忽，很多年没有见你回来了，不知道你在南方过得可好。”陈辉在心里告诉我他准备结婚，妻子不是原来的女友而是学校一同事的女儿……我将这封信反复看了好几遍，我闻到了信纸上那淡淡的石灰水的味道。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满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，悲喜交加，我知道这是一个即将结婚的男孩在忙碌的间隙悄悄写出来的信，我能想象出他写信时的混乱，他必须重新审视、回味一遍心中的思念，只有写了这样的信，他才能全身心地接纳他得新娘和现实中的婚姻。我再次觉得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情义的男人，这张薄薄的便笺让我看到了他诚实的品性，我真心希望他能婚姻幸福。
    这以后逢年过节，的我们会通通信，那份淡淡的思念如同生命中的潜流滋润着我们平凡的日子，也温暖和激励着我们各自的生活。
    1990年初我去北京参加一个短期学习班，报到的时候看到名册上有“陈辉”这个人，我以为只是同名同姓，没当一回事。回到自己住的房间，听到对面有个女人正在大声数落自己的丈夫，因为没关门，声音非常清晰。我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窝囊的男人，被老婆如此责骂竟然一声不吭，但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，我正准备关门，对面那个也在关门的男人突然停住了，四目相望，那人正是我大学的同学陈辉。
    陈辉的妻子接丈夫学习之际专门到北京旅游，这是一个聪明能干但也得理不饶人得女人。多年得婚姻使生活成为一种习惯，陈辉跑前跑后为妻子服务，他得妻子爱说爱笑爱生气，对生活细节很挑剔，两人在一起得时候陈辉显得寡言、孤独。分手的时候，陈辉一再叮嘱我早些成家。
    北京之行让我看到婚姻生活的凡俗和平淡，也看到了陈辉作为普通丈夫的平庸和琐碎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，得到的流于平常，而失去的去愈显珍贵。陈辉说他每次回望我们年少时得情感，内心就会感到塌实，他相信爱四一种力量，能让他走过生活的坎坷与不平。
    这年得秋天，我终于和不冷不热相处了两年多得男友结婚，蜜月归来，我收到陈辉得贺礼——一件厚厚的羊毛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