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暖暖》 七 (转)

上一篇 / 下一篇  2008-06-04 17:06:28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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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
1n:O(` mk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#_,y MA(qZ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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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昨晚跑哪去?」一走進教室,暖暖見到我劈頭就說:「我找不著你。」
s ebeGp.c;h0『找我有事嗎?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e}1w2w$NWH;e\Y
「沒事不能找你說說話嗎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@#c)Ej&A'bx!O
『我們還是當同胞就好。』我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b1dh3^^l3L*r
「說啥呀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W\E3zy|
『嗯。』我點點頭,『這個問題很深奧,我得思考思考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6\ZiD4aO+k
說完後我便坐下,留下一頭霧水的暖暖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&q!F`/d$?[t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By%s C9A_T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8S_,{'iJIz5co
昨晚在床上翻來覆去,腦海裡盡是與學弟的對話。
au2ef9]0隨著這些天跟暖暖的相處,彼此距離越來越近,漸漸有種錯覺:
h1qr _&tuc0覺得每天看到暖暖、跟暖暖說說話是件理所當然的事,也是習慣;
S$?wEy8qgxa0卻忘了這是生命中偶然的交會,交會過後又要朝各自的方向繼續前進。
k.u8v%RPZ$h^?0明天的這個時候,我應該是在前往機場的車上,那時我的心情會如何?食品伙伴个性空间9l_d1y7c(~ H1e ^5Yz
暖暖的心情又如何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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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 S/q2i:_}Z \H0『被變種蜘蛛咬了,會變成維護正義的蜘蛛人。』我嘆口氣,說:
[&u|7n snd;f0『但被瘋狗咬了只會得狂犬病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'f'\ P"E_cF
「又說啥?」暖暖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W!iLx0if6V#G
『這世界存在的道理,不是年輕的我所能理解。』我說。
,A$qk dUD0「你還沒睡醒?」暖暖看了我一眼。
)tXb%Yt| l/l0是啊,昨晚一直沒睡好,現在開始語無倫次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q^}-c0N8He#J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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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s0@p,F;B9?0來上課的老師也是昨天在北大治貝子園上課的老師,但今天講孔孟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$Gw;yFif$u R,H
孔孟孔孟,「恐」怕會讓我想作「夢」。
YR B"s)@k g wXc0雖然很想打起精神,但眼皮是生命中無法承受之輕;
3a_ qw7}K0一旦它想閤上,力氣再大也打不開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6f2N9X*h2W

9O JE!i9h!smY)?|5?c0
pmKWxWc*UC-P0這教室我已習慣,不覺陌生,有種安定感,像家一樣;食品伙伴个性空间sOJ~is:L_P
而老師的聲音則像母親溫情的呼喚:回家吧,孩子,你累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e3HL'o*wi+C
彷彿聽到耳畔響起:「儒家強調道德倫理,重視人的社會性;道家則強調食品伙伴个性空间2KVCLk/N
究竟真實,重視人的自然性……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q}i"M-h
然後我就不省人事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1MG%X*y8{ W8dV g B

L3Fn'mz0
{0xm'?&].fx0偶然醒來,看見面前的白紙寫了好多次「北七」,數了數,共十七次。
y v@%C0T a0「你醒了?」暖暖低聲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.Pv1?yC9} cpW
『迴光反照而已。』我也低聲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4d#P5? R'q!G0}%l6q bH
「別睡了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Qanfko)K
『我也想啊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9K x \7@s~
暖暖拿起筆,在我面前寫上:我要去暖暖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._1[7RXVB6hhl
『我醒了。』我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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`8i4{*m&`2q0中途下課出去洗把臉,勉強趕走一點睡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7R `OnkD.z9_C
繼續上課時,總感覺暖暖在一旁窺探,我精神一緊張,便不再打瞌睡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?Ef!W:a'm Luu8e3H
終於把課上完後,我鬆了一口氣。
8V_"_O9M/pf8L^*k0突然想到這不僅是我在北京的最後一堂課,也是我學生時代最後一堂課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5n0n2g?9a!B8f/{d
沒想到最後一堂課會以打瞌睡結束,我真是晚節不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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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qQV1gi8U6I'j0中午大夥驅車前往紀曉嵐的故居。
*|jF;n3p2f Zf;{0一下車便看到兩棵互相交纏的紫藤蘿,樹幹虯曲、枝葉茂盛、花香撲鼻。
t#oOlp0這兩棵紫藤蘿是紀曉嵐親手種植,已兩百多歲了,依然生機盎然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n,]@an+^9nK
紫藤蘿原本在故居院內,但修路時拆了部分建築物,於是裸露街邊。
o3v%i5R4N)jo0要不是樹下立了個石碑述說紫藤蘿的來歷,即使你從旁經過,
T!fs} T qt?M0也未必多看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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G$@sgX!Y4B(W/R0紀曉嵐故居東側有家晉陽飯莊,我們中午就在這吃飯。
^ ZJ-?b3yFIB,|0晉陽飯莊雖叫「飯莊」,卻以山西麵食聞名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k7lLn9XW cO
李老師點了刀削麵、貓耳朵、撥魚等麵食,讓我們大快朵頤一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9K U5z g"{h5~],@#fn
剛聽到貓耳朵時,還頗納悶,原來是一片片小巧且外型像貓耳朵的麵食。
DZ$h!i\E5Ev0而撥魚是水煮麵,有點像麵疙瘩,但是頭尖肚圓,形狀像魚。
*`:yhW9~L%F ``0山西菜口味較重,也較鹹,外觀不花俏,但風味獨具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a J8]~6f3[]'[ _a
香酥鴨和蠶繭豆腐這兩道菜更是讓所有學生嘖嘖讚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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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%K(P5{a"MB0飯後我們便走進紀曉嵐故居內參觀。
e0IU [l0這裡最初的主人並不是紀曉嵐,而是雍正年間大將、岳飛的後裔岳鐘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_ k-xt7{y&@ ec
後來岳鐘琪獲罪拘禁,當時紀曉嵐父親剛好到京任職,便買下此宅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O _s/f"Wd9B?]
兩百多年來,此宅屢易主人、歷經滄桑,晉陽飯莊也在此營業。
%Q|0b%E"Uc vt-SkE02001年晉陽飯莊遷到故居東側,同時開始整修紀曉嵐故居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:mN4x go4FG
隔年紀曉嵐故居終於正式對外開放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3T o nWJ'}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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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szv6p.P:x0紀曉嵐故居現存只剩兩堂一院,呈南北走向,面積不到原來的三分之一。
6f9x.\.b&nW a0南邊是正廳,目前當作紀念館陳列室,展出紀曉嵐生平及各種相關史料,
p$W`x"V6w4sQ0例如他當年主持編纂的《四庫全書》和晚年所作的《閱微草堂筆記》;食品伙伴个性空间'\p ee"n!f S
還有紀曉嵐生前用過的部分物品以及藏書,包括著名的煙袋鍋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V1?$} v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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裡頭有張和人同高的紀曉嵐畫像,是個臉孔清瘦、長鬚垂胸的老者。
/wv^&C3_,H'F7e!?&o0同學們初見畫像的反應幾乎都是驚訝,眼前這位老者相貌一般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5BL C\L4nO D
甚至可說醜陋;而紀大學士在人們心中的形象是風流倜儻、一表人才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K2O&k4Y@"D [*o
這樣也好,紀曉嵐聰明多才、風趣幽默,如果又相貌堂堂,未免太過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aEM@[,Q1M!M^
幾個男同學面露安慰的笑容,可能他們心想其貌不揚的人也可風流倜儻。
g['r v5M*W,E;U0風流倜儻的人也許相貌一般,但不代表相貌一般的人就容易風流倜儻。
ldD#s s+w5m0劉德華長得像豬、豬長得像劉德華,這兩者意義完全不一樣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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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}h1y(FSMV0「你今天咋了?」暖暖說,「嘴裡老是唸唸有詞。」
Q~g;bI*i*J0『是嗎?』我回過神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)GF UP#}b4_
暖暖眼神在我臉上掃了掃後,點點頭說:「有股說不出的怪。」
I2\X2l5bzGMwu0『可能是昨晚沒睡好、今早睡太飽的緣故。』我笑了笑,接著說:
)|)v7G9h&hY0『妳會不會覺得紀曉嵐的畫像,很像昨天在蘇州街遇見的老先生?』
mipw1yq0暖暖仔細打量畫像,說:「經你一說,還真的有些神似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j&sT,v6s4Q8v|
『妳身上還有銅錢嗎?』我說,『給他一枚,問他在這裡快樂嗎?』
"g6?:r#W1kFu{6}Y0「無聊。」暖暖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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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邊即是紀曉嵐的書齋——閱微草堂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H? a}!Cb
草堂內有幅紀曉嵐官服畫像,看起來三分氣派、七分自在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%yH6sjgud
牆上掛滿字畫,還有一幅孔子的畫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N3JKb d$AB8|C'BN
草堂內主要分成待客飲茶、讀書寫作以及生活起居三個地方。
r9]Kz+W0整體看來,只是間簡單的書房,顯示紀曉嵐的淡泊與儉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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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走到院子,院子很小,四周有些草地,西側有個大水缸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%}(kc%kK}+g!cT
有株兩層樓高的海棠孤伶伶站在院子東北角,在簡單的院子裡特別顯眼。
\u2WsL4w'T0正對著海棠樹則有尊婢女模樣的塑像,手裡拿了把扇子。
L%weO6o&P0李老師領著大家走到海棠樹旁,開始說起這株海棠的故事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Le/{m5~@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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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JOqM.E0KW-CcW0海棠是紀曉嵐親手種植,原先有兩株,其中一株在改造老房時被砍掉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H(Nz+I*qj'Sh@r
這是紀曉嵐為了懷念他的初戀情人——文鸞而種的。
3M6U/L5j@*\u \r0紀曉嵐初識文鸞時,她才十三歲,是紀曉嵐四叔家的婢女。
Sn0j I)Np qG0文鸞性情乖巧、聰慧美麗,兩人年紀相仿,常在四叔家的海棠樹下嬉戲。
@? j/w2s5m0隔年紀曉嵐父親要帶著他離鄉赴京任職,紀曉嵐萬分不捨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d~yq%U?S Y#YJ7K
臨行前匆匆跑去四叔家與文鸞道別,並給了她一枚扇墜作為紀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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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年後紀曉嵐回到老家,文鸞已亭亭玉立、標緻動人。
gSf |:I GF0兩人在海棠樹下許下誓言、互訂終身,約好紀曉嵐取得功名後回鄉迎娶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OnM$[v
紀曉嵐初次應試卻名落孫山,一直等到二十四歲那年才終於高中解元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t;?`Hcf%F]w R
紀曉嵐並未忘記當初的誓約,立即託人到文鸞家提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YcZ E!aU
但文鸞父親趁機獅子開口需索巨額財禮,親事因此耽擱。
ld-ir/fM$P A-XT R_2a0文鸞並不知道父親從中作梗,以為紀曉嵐早已將誓言忘得一乾二淨。
;NCGkc7Q MA'Q0從此憂思成疾,身子日漸消瘦,終至香消玉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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_/{#Y^C+n0「紀曉嵐悲痛欲絕,便在這裡親手種下海棠。」李老師說,「二十年後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p$ucL`)N!N
 紀曉嵐有天在樹下假寐時,夢見一女子翩然走來,站立不語。醒來後,
,W8kb#o Z`@~%F0 知道是文鸞,便向人詢問文鸞葬在何處,但人家回答說文鸞之墓久埋於食品伙伴个性空间2o_ P.F jUH
 荒榛蔓草間,早已不能辨識。紀曉嵐感慨萬千,寫下《秋海棠》一詩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.]V:~1B L0w#^:D/s
 這段夢境描述於他所寫的《閱微草堂筆記》中,你們可以讀一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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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4[(VIkB0「《秋海棠》這首詩,老師知道嗎?」暖暖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wDP+r5y_({o,gW
李老師微微一笑,指著一旁的石碑,說:「在這《海棠碑記》裡。」
ja-@(P*C$T+['Ev/J3B0大夥圍過去看碑文,碑文上說這株紀曉嵐種植的海棠已經兩百多歲了,
.s] R s\0至今仍是春來花開滿樹,秋來果實彎枝。碑文也寫下紀曉嵐當時的心情:
$E2M E Z z/u0萬端慟憐中,植此海棠樹,睹物思舊人,一生相與隨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O6T&Z'LI#P6d`
最後附上《秋海棠》的詩句:
+G5|,Re7x0憔悴幽花劇可憐,斜陽院落晚秋天。詞人老大風情減,猶對殘紅一悵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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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l _.[!I/h9a!sla0大夥不勝唏噓,這時也才明瞭那尊拿了把扇子的婢女塑像是文鸞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(M%F4|)[T |!^"gUb%G
李老師讓我們在海棠樹下走走,試著感受深情的紀曉嵐。
-k#f8b'E GHRr/]^0「紀曉嵐的軼聞趣事總脫不了風流多情,今天就當成是幫紀曉嵐平反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.b Cw#uj8p0\-p
李老師說完後,逕自走開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c0PV Hpg'B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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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P1W6C't1kZ.gR0我和暖暖在院子四周漫步,腳步很輕。
,W"O#S6VA9x0看見晉陽飯莊推出的「閱微草堂名人宴」廣告,裡面有道菜叫海棠情思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|*\9R:o3z5Q8J
我很懷疑知道海棠典故的人,吃得下海棠情思嗎?食品伙伴个性空间bQ,a+]6~TI
『暖暖。』我說,『妳父親為人如何?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#a S)y$|*kQ$\ TV
「提我父親作啥?」暖暖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S N)OQs[
『只是想知道而已。』
XJ:NJ5g*_ oQd0「他這人挺好的呀。」
,WN\~ y#jj0『那就好。』我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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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老師要所有同學圍在海棠樹下合張影,然後我們便離開紀曉嵐故居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0cK'I7Eg9G2b*t0^,R
李老師買了幾小袋紀曉嵐老家的特產金絲小棗,每人分一些,在車上吃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+o)V+[foDl
經過門前的紫藤蘿時,李老師說有幾位偉大的文人作家如老舍等,
;D7R6TTw/r2_@0曾在紫藤蘿棚架下,賞古藤、品佳肴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,GO_JpT f2I/S
我趕緊拿顆棗塞進嘴裡,再抬頭看看如雲的紫藤花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8o^y'I:PG!y @
「作啥?」暖暖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9J0\V P5pi`-J
『以後人們提到曾在這賞古藤品佳肴的名人時,也要算我一個。』我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,P+r^5P&Glx
暖暖沒理我,直接走上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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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|6Cs7lH [~0我們在車上邊吃棗邊聽李老師講些紀曉嵐的趣事,沒多久便到了雍和宮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4Inr-lR'a
雍和宮是康熙所建,賜於四子雍親王當府邸,原稱雍親王府。
W Lf,XV)N^0雍正稱帝後改王府為行宮,便稱雍和宮;乾隆皇帝也誕生於此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?:GOiK-j9l-kQ
乾隆時又將雍和宮改為喇嘛廟,成為中國內地最大的藏傳佛教寺廟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)pM|(bNN2\u
同學們各買一大把香,以便入廟隨喜參拜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/Y F3r3X:p4x3z0v
一入宮內,遠處香煙裊繞,耳畔鐘聲悠揚,給人幽靜、深遠之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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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UP eB}:mp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[ l-['FwE
「雍和宮是很有佛性的地方,禮佛時心裡想著你的願望,如果你夠虔誠,
:A3{-J"F`8w0 願望就容易實現。」李老師說。
i T-EI3\/t6U0如果是十年前,我的願望是金榜題名;如果是一年前,願望是順利畢業;
.U b,S0j3pp;i,LC'N,y0如果是十天前,我的願望是早日找到滿意的工作食品伙伴个性空间A&litu:]-w8r:Om/}
但是現在,我的願望很簡單,那就是可以常常看到暖暖的笑臉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N&g!]U1sS2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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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u~yP0於是每當走進任一廟殿,見到各尊大小佛像,無論泥塑、銅鑄或是木雕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hu+M+]5i(C wYz @
我總是拿著香低著頭想著我現在的願望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9Ch4o P"q
眼角瞥見暖暖手上的香晃啊晃的,不安分地擺動著。
?cL"N0lc8D0『香拿好。』我伸手幫她把香撥正,『會傷到人的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^9Pr#_It+~
暖暖有些不好意思,吐了吐舌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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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`,V2`.fo_G:i Z0進了雍和宮大殿,李老師說這裡即相當於大雄寶殿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L0Vze1p7NS
「一般的大雄寶殿供奉橫三世佛,中間為娑婆世界釋迦牟尼佛,左為東方食品伙伴个性空间f7N7S-EO'f pX#_N }
 淨琉璃世界藥師佛,右為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。這是空間的三世佛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)V9`F ^O
 表示到處皆有佛。但這裡供奉的是豎三世佛。」李老師說,
%M@;q,|{{]0「中為現在佛釋迦牟尼佛,左為過去佛燃燈佛,右為未來佛彌勒佛。這是
.j_N `nn}:b0 時間流程的三世佛,表示過去、現在和未來,因此無時不有佛。」
#E4]%jz} T7Q8Y~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~3\K!B%a0rJ|?+S

YN}Lx?J0空間也好、時間也罷,無論何時何地,我都想看到暖暖的笑臉。
Q?9z z(C&P0剛想完第二十七遍現在的願望,突然感到一陣刺痛,急忙收手。
&t7E&}k'@LA9X?0原來是暖暖被唐卡吸引住目光,手中的香頭刺中我左臂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OPWP'{
「呀?」暖暖說,「對不起。沒事吧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{+C:AXS UK s
『沒事。』我說,『如果剛好刺中額頭,我就成觀音了。』
.E8te-g/f6SxX*] c0「別瞎說。」暖暖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2t&j ls,gKF4Hj
雖然嘴裡說沒事,但拿香低頭時,左手臂總會傳來微微的刺痛感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CdUn0yS}(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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食品伙伴个性空间'GD jd9Mw
走進萬福閣,迎面就是一尊巍然矗立的巨佛——邁達拉佛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3hC$`-qZl_
「邁達拉是蒙古語,藏語是占巴,梵語是彌勒,漢語就是當來下生佛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J.aA|Odah
李老師說,「也就是豎三世佛中的未來佛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z{/Hu#Ih8UcF1y
邁達拉巨佛由整株白檀木雕刻而成,地上十八米、地下八米,
-P!P(Ft(t0總高二十六米,是世界最大的木雕佛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3V J2eiAS
佛像頭戴五佛冠,身披黃緞大袍,腰繫鑲嵌珠寶的玉帶,手拿黃綢哈達;
ZN/X:NmVM?0全身貼金,身上遍是纓絡、松石、琥珀等珠寶玉石。
0f i'viEO0雙目微垂,平視前方,神情雖肅穆卻仍顯慈祥,令人不自覺發出讚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'fW] qvCS)b"Z

Gt1l)Q.I9N#I.h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%VG|:R$pa`&n
同學們問起為何這尊佛像要如此巨大?食品伙伴个性空间/u$K nd$aRM(_
「佛經上說,在未來世界中,彌勒佛降生人間時,人類要比現在人高大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t;\){+o%h\kE/r
 那麼未來佛勢必比現在人更高大,所以才雕刻如此巨大的未來佛。」
V6rb5aN0李老師回答後,頓了頓,又接著說:食品伙伴个性空间dBFPft)R7Vt
「世界如此紛亂,總不免令人殷切期盼未來佛——彌勒佛能早日降生娑婆食品伙伴个性空间0n7_|Tkx1{@,N
 世界,普度眾生。這或許也是未來佛像如此巨大的原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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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問大家一個問題。」李老師說,「這尊佛像如何擺進萬福閣裡?」
~#\IR&Y0大夥下意識轉頭看一下廟門,隨即傻眼。
ug:XA)}P`q0佛像如此巨大,即使橫著抬進來,也根本進不到裡面。
W2g*G3LA9Y*OLl0「涼涼。」暖暖問,「佛像咋可能進得來?」
w1`"CZ'Qe[ t#_rKv0『這不是可不可能的問題。』我說,『而是需不需要的問題。』
(P)i-Aw'\)zK0「蔡同學。」李老師指了指我,說:「請說說你的看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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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twmrIT+m HD0『一般人是沒辦法把佛像運進來,但或許有絕頂聰明的人可以想出辦法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Kl9n-u T$G$M
 但如果真是絕頂聰明的人,怎麼可能沒想出先立佛像再建閣這種最簡單
N4r}&t$xo0 的方法呢?』我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!a$wCWj-v
「大家明白了嗎?」李老師笑了笑,「每個人心中都有閣在先、佛像在後食品伙伴个性空间#A{eU/S
 的預設立場,即使有最聰明的辦法,其實卻是最笨的事。心中有了線,
#{(r g c$TU.] a0 思考便不夠圓融周到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(k4k|[-c8h
大夥恍然大悟,想起剛剛想破頭的情形,不禁啞然失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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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PL&F|!B-GR ];p"n0
"Ick1S0{']|t0「有時環境不好,你會想改善環境讓自己滿意,但結果常常是令人氣餒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ix.SUdNF
 你何不試試把自己當成萬福閣、把環境當成是巨佛,讓自己轉動去配合
#B2X zfY2v{0E0 不動的環境呢?」李老師說完後笑了笑,呼了一口長氣,說:
y O9S-m QuV@o0「這是我們在北京的最後一個行程了,我的任務也算完成。雍和宮裡還有食品伙伴个性空间3E V p,Z,kf`P%L
 很多東西可以細看,給你們一個半鐘,之後我們在宮門口集合。」
3D#fkI~ |2b.i0大夥各自散開,我和暖暖往回走,除主殿外也走進各配殿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7j3Y yZOjI
暖暖對唐卡很有興趣,一路走來,總是在唐卡前停留較久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c4PV;YY`9UiW8I/^-s!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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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集合時間,準備要上車前,我跑去買了些藏香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6U _@WH'x7VL
「你要禮佛嗎?」暖暖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5Ay)vC`o4~
『不。我要禮我。』我說,『考試前點上一些,便會滿身香,像佛一樣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)\yL i CFZ9R
 也許考試時,不會的題目說不定會突然頓悟。』
pT4jK$HT-p0「又瞎說。」暖暖的語氣帶點責備,「這樣你的願望咋實現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STr+^&Z ~;b
我心頭一驚,幾乎忘了要上車。
5M$RG;zrL7axt$i,X r)G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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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oX'D}0回到學校後,覺得有些累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9ImQs(D)\
不是因為身體的疲憊,而是因為覺得旅程要結束了,有種空虛的無力感。
Q%g"v,jz,HV,eR0同學們好像也是如此,因此教室裡頗安靜,完全不像前幾天的喧鬧。
bwDWhv@0「錢都用光了。」李老師開玩笑說,「晚上咱們自個兒包水餃吃。」
;~;YvMb$bz0大夥一起擀麵皮、和餡、包餃子、煮湯,笑聲才漸漸甦醒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0HY ]9k*H

0SqIg!\oD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:o)Qh i#m?
吃飯時怎麼可以沒有餘興節目呢?食品伙伴个性空间gT6R HR0YX9h
大夥說好,原則上以組為單位,上台表演;但也不限,誰想上台便上台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#G.a2Jk.QLu
最先上台的一組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塊布,隔在講台中間。
x{?pUE0北京學生站左邊,台灣學生站右邊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8|.p,[f;UO
兩邊學生隔著布看著另一邊的影子、側耳傾聽另一邊的聲音。
r$Z5A.Om-P!B-Yd0一邊有動靜,另一邊立刻圍在一起竊竊私語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.zeKiQ

`2NK&b3P!N)Y ~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V;dC,Q)Bh+k
一開始我看不懂他們在演啥?漸漸的,我開始懂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2K)O |1}%z:zv
我不禁想起剛到北京時,兩邊的學生從陌生到逐漸熟悉,常可聽到:食品伙伴个性空间t)w^5k u}7D
「聽說你們那邊……」北京學生開了口,但不免支支吾吾。
%M@1d/a!w}5yh0「聽說你們這邊……」台灣學生也開口,但總是含混其詞。
3[ RW rn&j0彼此都很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,但又怕不小心誤觸地雷。
#chz U7l.s0像拿了根長棍子在高空走鋼索,小心翼翼控制手中棍子維持平衡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o4`~/Q?
然後戰戰兢兢的,一步一步緩慢前進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"N'`3n [Ga6I L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!Cz1j5@Jp1Eu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Apl'z*S$YW7j!c
隨著熟悉度提高,腳下的鋼索越來越寬,終於變成一塊木板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,E a,MITN]
長棍子便被遠遠拋開,腳步變實,甚至開始跑跳。
P|VG^-B0剛聽到對方問題時的反應總是驚訝,因為覺得怎麼會有這種誤解,
?c8B5QV$W'U0到最後卻是伴隨爽朗的笑聲,因為覺得對方的誤解是件有趣的事;食品伙伴个性空间wO8J4wVH
同時覺得自己的誤解也很有趣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`/r3m#U,P'Z
原來彼此都在光線扭曲的環境裡,看到對方的長相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Is O*@ {| X
於是彼此都不瞭解對方,卻都自以為瞭解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7MD)~#T [%e4T C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&Z:_{g!S _M"K+D(v n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%Q!Q FrF"xF2l _
「我們要解放台灣同胞。」左邊的北京學生突然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e,u)|*J h2r(vKD2q/S
「來啊來啊,等好久囉。」右邊的台灣學生回答。
vv iV k3`EE3N0「別瞎說!」台下北京張老師很緊張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lf;TUz RQC
「同學們愛玩,沒事。」李老師反而笑了笑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+}V'P B,~:\\

P+V/m k_ X C%H0
+d@ dL%| n`7K0「我們要拯救大陸同胞於水深火熱之中。」台灣學生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[*Beu2Rjh
「喂!」台灣的周老師和吳老師不僅異口同聲,也幾乎同時站起身。
DOX*TP^ } B0「好深喔。」
?_R/r@:Su8r0「好熱喔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1K-o1[*x vr.fFhqJB%v
北京學生這麼回答。
MM$];P;C&HU0然後台下的學生們笑了,老師們的臉綠了。
![z)j-@/^ oa0
y eTuC1im0
P;gzl3V-x0隔在講台中間的布掀開了,兩邊的人不再只是看見投射在布上的身影,
9h_5L ]5[ ?9z0而是清楚看見對方的臉孔時,表情充滿驚愕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.hzcP$f&PS
互望一會後,臉皮逐漸放鬆;試著開始交談,漸漸有了笑聲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'Fu+M'\@$Qp@(Qe1C
最後彼此握了握手、輕輕擁抱。
h_)v!Z.] P0台上的同學一起鞠個躬,台下則響起一陣掌聲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4\ u*P_Y1A:KblY"vH!A
「上台的同學別胡來。」張老師拍拍胸口,「別把我嚇出心臟病。」
QG5MWD0
`X"M3I$n&uA"UT S0
N%i i&~4A P0接下來上台的是兩個學生,一個是台灣學生,另一個是北京學生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4c3a? q/SnWY's@{
「二把刀。」北京學生說。
_A\D|)_]%R&x8X Z0「三腳貓。」台灣學生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o%F)^1Bg&N&X
「上台一鞠躬。」兩人同時說。
2?l#|,V8e.T$}0大概是相聲吧,我想。
#H!{+v1qry^6K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-hOX%]q H+o j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m.D%a3B6o%e T
「在台灣,有首童謠我一直搞不懂,想請教請教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9hp*^&j%R5F-O"~.^
「請教不敢當。一起琢磨琢磨便是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~)SX'^"eSxg
「城門城門雞蛋糕,三十六把刀。騎白馬,帶把刀,走進城門滑一跤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0gT FkuQ z8Z5^h
「雞蛋糕是啥?三十六把刀又是啥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A6LGb C~c4o
「不知道。小時候就這麼唱。」
/w UE:Ec0「您唱錯了。城門城門幾丈高,三十六丈高。騎大馬,帶把刀,走進城門
k1FOzcj+Q[]0 繞一遭。這樣才對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1HWh9Gi'QVp'x.rX
「三十六丈約一百米,快三十層樓高,天底下有這麼高的城牆嗎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O"g"~v{RK
「小孩兒人矮眼睛小,城牆看起來特高,挺合邏輯。」
I \E8}5F:\%o*lF0「合邏輯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)d`1i1we0t
「肯定合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gA [l"Akn8f.T:|$A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!v"?&[M7Zuc*yY

,g5E^m1bL2Y0「那再來一首?」
U"nX$E$WyP0「您請說。」
?q7QQ fh4R0「一二三,到台灣,台灣有個阿里山。阿里山,有神木,明年一定回大陸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.x.GxKT q J~k8B
「這我倒沒聽過。回大陸是啥意思?」
n*m|.qu0「反攻大陸的意思。」
0b ^@tU:gr0突然聽到「砰」的一聲,台灣周老師霍地起身,衝撞了桌角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j$XuHsa"z
正在吃水餃的吳老師則噎著了,口中嗚嗚作聲,手指著台上的台灣學生。
!S;e.E h V;n,O0
"UdQW jj+n-L0
s$_6se:I0「台灣的國民黨政府,從小就灌輸這種思想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&C {`%cY t4o2r
「是啊。您以為如何?」
b QFrk*xC0「灌輸得好哇!」
*Z}8h+sik5ke2kA0北京張老師坐不住了,站起身說:「您們倆行行好,別瞎說了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^En*XS_:]b.ye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9`;T$B`7]+}x

X+` p4\-i/m0「老師們嚇傻了,咱們換個話題?」
lhoBUve0「好。換話題。」
+y-WY6D\RXM*K U:[0「聽說你們台灣話特會罵人。」
#tM`u?'fk0「這倒是。罵人的最高境界是不帶髒字,但台灣話即使是稱讚人的好話,
'i5~ {#a!]rk"\t,x0 也可能用來罵人。比方說,你媽媽比較好。這話也是罵人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\SR]qU
「你媽媽比較好?這也罵人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k4RH#}\s;F2{
「沒錯。台灣話叫:你娘卡好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V0{MQ^e
「哩拿喀厚?」
%BZ re,w2W5NB0「接近了。」
3eVkF6J)Ii0台下的台灣學生被台上北京學生的怪聲怪調給逗笑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#j0P)o2g Hk V@ u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0a1e _$` W,e `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`X,GQg4n)FZ0x)U6F
「這話咋來的?」
aF!|b%y\!I$g`,r0「甲午戰後,台灣割給日本。台灣百姓上書給光緒,裡頭就有這句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dfF`~/UI\[6l7lK~
「幹啥用的?」
Yg+k8C;\ z9jm0「問候光緒他媽的身體好嗎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x bV!\A3O,NA+z
「啥?」
)lB)^;h+K^`R7~;h0m0「就是給慈禧請安。」
'atIk&jKi0w)M0
6l?(u_(DYE9NX"NC'ot0
o;`P~ ev#_e0兩位同學笑嘻嘻的,繼續東扯西扯,台下學生偶爾爆出如雷的笑聲。
yN vP?z0好不容易終於扯完,老師們似乎都鬆了一口氣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!MO5H+?K4Xr V
「我要表演民俗技藝。」學弟走上台說。
%zON:~I2O1sg'T0「非常好。」周老師、吳老師、張老師異口同聲。連李老師也點頭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t)aHJ N:tI I8q
「我需要一個助手。學長。」學弟手指著我,「就你了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?*p&X#pp0YP1cI,v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9U8Fi~n| PN3{X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+e1UK(K}5?4D u
我一上台,學弟便遞給我一片口香糖,說:「請把包裝紙拆開。」
bP n:B s A/v X/l0我拆開後,兩指夾著那片口香糖,學弟說:「請舉高。」
-b$YP!e!WwE0我將手舉到胸前高度,學弟彎著身仰頭向後,雙手背在身後。
(dwUuu5C8E0學弟緩慢碎步靠近我,然後用雙唇夾住那片口香糖,我便鬆手。
l.l.uU a j0學弟雙唇緊閉,維持彎身仰頭的姿勢,在台上走了一圈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q9_@ X`[
最後右手從口中抽出那片口香糖,直起身,鞠個躬:「謝謝大家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j1oS*ke'p)n

{KeQ FL5l4?.G0
:m+J5u Md*p8w0『你在幹嘛?』我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R8qm-q5d
「這是青箭口香糖。」學弟指著包裝紙,「所以我剛剛表演的,是偉大的
e"b'px`{ qX0 民俗技藝——『吞箭』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M1HoXyB
我全身凍僵,楞在當地。
7U rV@Was0「我還可以把劍咬碎喔。」學弟又將口香糖送進嘴裡,張口大嚼。
4g\PTj t(^'H0混蛋!自己丟臉還不夠,還把我拉上來一起丟臉。
[RhZ(NlF@"`y0我雙手掐住學弟脖子,說:『給我吞下去!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M~:XaFw
「保安……」學弟喘著氣,「保安……」
W%sdk zb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x/Ic.U$E\D OR9F

Bq ~!I4}-CH0我紅著臉走下台,暖暖笑著說:「你學弟蠻有創意的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:^"x1h}(C4u'o8X
台上又有一組學生正演著紀曉嵐與文鸞的故事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,_m]6~M;eMj
還有一個學生用黑色簽字筆在衣服寫上:文鸞之墓,因為他演墓碑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;ECm$m(f8v
「文鸞妹子,我來晚了,原諒哥哥啊!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yp'V*a:y.g P8J
邊說邊敲打「文鸞之墓」,表達痛心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&v2? u?uKT
明明是悲到底的悲劇,演起來卻像爆笑喜劇。
$OY;m:U6s,u0這點跟台灣偶像劇的演員一樣,總能把悲劇演成喜劇。
*B#o5u F1T1h0由這組學生中北京學生的演出看來,大陸的偶像劇大概也是凶多吉少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-xoX6[pIO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m3BaW'^'wV2|.n

F)M*E,]'y8mD0五個男同學各自趴跪在地上背部拉平,彼此手腳相接,看起來頗像城牆。
?6j]+J4c3E2X&}%D!q0一個女同學大聲哭喊:「夫君呀!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#H'zOH,i6W{6C T,RR
然後五個男同學倒地,城牆垮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&IQ?n7gflU
用的是蒙太奇的表現手法,演的是孟姜女哭倒萬里長城的故事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bn} };@"Mmi O
還有一組同學演出國民黨老兵回鄉探親的故事。
$[OZ K/| J O0「我已經走了40年,小孩為什麼才38歲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l.K"O6? q.z/w\
「他太思念父親了,所以忘了長大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d#qQ V ?[,x6n)r

(P.G4Gh4{JK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L-M+H4OcaHI
我們這組成員也商量著表演什麼?
4`$az_xJ"cm|yV2G5G0我說讓四個人疊羅漢演邁達拉佛,暖暖在佛前祈禱:請速速降生人間吧。
7U/H0L%r1Co0然後我演剛出生的嬰兒,再讓人拿手電筒照我額頭,這樣頭上就有佛光。
#Z s:S+q_0『我來扮演降生人間的未來佛,最有說服力。』我說。
Z2Mxh4byS8LF,a0「閉嘴。」暖暖和其他組員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cj@6B/e5jI*iY5Q
組員們人多嘴雜,始終拿不定主意。
k4\2hc'IWJ0「乾脆反璞歸真,就唱首歌。」暖暖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5pp;rF%Z6G@%f(ZY
『什麼歌?』我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-zk:~MO.PA0d3q
「準保大家都會唱。」暖暖賣了個關子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Ow6BXk,w

+JQ Td9jvlO*Q5j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j}$M^d b?F~;r
輪到我們這組上台,暖暖說:「我們要唱《大約在冬季》。」
!kP.DU.o3@L0「不成!」台下學生說。
i~@fN0「咋不成?」暖暖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R+i QFaSS q
「要唱也該大夥兒一塊唱!」
^$B5]'s9w0說完全部同學便跑上台,還把四位老師也拉上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"|_Y1oZhny[,A
有人喊出一、二、三、唱!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Ln%YZXA8|q(G O
五十幾個人便同時開口唱:食品伙伴个性空间/t7\p v A%l T;[

5| z9t{5n:I t D Z*t0
q w2J:j"]T)x'qV0      輕輕的 我將離開你 請將眼角的淚拭去食品伙伴个性空间\V$W3I7igWT1R
      漫漫長夜裡 未來日子裡 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食品伙伴个性空间:C*I%^.n2]
      前方的路雖然太淒迷 請在笑容裡為我祝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V B ]9J"\}h
      雖然迎著風 雖然下著雨 我在風雨之中念著你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nA/SS%yT$[)]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h0h,P ?`6dBUx
      沒有你的日子裡 我會更加珍惜自己食品伙伴个性空间.z1T&rw-P*]"S8Q
      沒有我的歲月裡 你要保重你自己食品伙伴个性空间({B8`G"r@ Q7ax u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joDx2GJN g
      你問我何時歸故里 我也輕聲地問自己食品伙伴个性空间p G1I;P2r
      不是在此時 不知在何時 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
t!MOVN:hxgDz0      不是在此時 不知在何時 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
6gY|r]V(]0
["y2F;p F5j1l lu0
"w/Y5b4@\0~3[?.N0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……
D_P#Z/{0歌聲剛歇,同學們情緒亢奮,在台上又笑又叫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JV[ s[@,I+Z]{ f
彷彿剛拿到決賽權而明天要打世界杯決賽,個個鬥志高昂、熱血澎湃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&G @fLm2Q
就差窗外沒夕陽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BNre1k~&b;u

zs\'??0
,pIc'@B!B0漸漸的,大家想起這不是慶功的晚宴,而是離別的前夕。
0M:D;X;w4g P$zq(}x*P0明天早上,台灣學生八點就得坐車離開,要趕十點多的飛機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|D$pXCvK
心情的轉換只在瞬間,當大家意識到即將離別時,笑聲變輕、笑容變淡。
aO.[&Zox0然後開始互相合拍照片、留下電話和E-mail。
:D[#~LOG0有的跑回寢室拿出禮物互贈,當作紀念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d-fl3cbd:U}
這些禮物通常是電話卡、明信片之類的小東西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4~ _Si*w+L4K
氣氛變得有些微妙,帶點傷感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|w1J| I3Yk(Ts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Li8O `H

.B d"bfl4z0我不禁想起中學時代也曾參加過夏令營之類的活動。
9P*]k{3pjm0活動結束前一晚,總在空地升起營火,所有人圍著營火唱《萍聚》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)bu:P(WD,kWJgF'o
那氣氛真是催淚到不行,很少人的眼睛能夠全身而退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6J9bzg Tl0R
彷彿就要和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分離、就要失去摯愛,
EK nR ]0恨不得變成徐志摩,把內心豐沛到已經滿溢的情感用文字表達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sO,I(w nS
可惜沒有人是徐志摩,於是只能讓心中的酸意蔓延至全身。
*gL od f e0然而下山後一個星期,山上夥伴的笑顏便開始模糊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0[#Yd8N f{r!v7zB

4i(t k2jt0
0F!L$lGH'|zE0有些女同學的眼眶已經紅了,還有人輕輕拭淚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pPHt&W(bM
我早已過了在演唱會拿著螢光棒左搖右晃的年紀;
]uT(qs9?T?0R:AvZ&w0也相信所有沛然莫之能禦的情感只是離別氣氛催化下的產物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C[ tftx;Y
我告訴自己,這會是將來美好的回憶,但不需要付出眼淚去交換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1S|Nv$pA6NL+el
萬一我不小心情緒失控,我一定會狠狠嘲笑自己的幼稚。
6wv0r*^3| ]Y0
G2Cb;y.va9Ix0?j0
lM y7YLr5IR0「我住南投,如果妳以後來台灣,我帶妳去日月潭玩。」
v4q1W"}/A Hb5F-y:t0聽到一位台灣女學生邊擦淚邊這麼說,讓我想起暖暖也想去暖暖看看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P.N yP5?5h
我突然感到有些鼻酸。
l}V"A#lff0定了定神,悄悄溜出教室。
N2pb bT^k iM]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D@"U _A u a

aB0i#C }{3V0我走到幾乎聽不見教室內聲音的地方,抬頭看了一眼夜空。
xX'j.S)p:X i0明天的夜空就不是長這樣了,我心裡想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M3X'_-\^&c3h
「涼涼。」暖暖的聲音在背後響起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Wzj"b!UPO t0H
我轉過頭,暖暖遞給我一張紙。
"xn-K1kfP,A0「你還沒寫電話和E-mail給我呢。」暖暖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2}&q)j,m:bC p
我蹲下身,以左腿為墊,寫了電話和E-mail,站起身把紙遞給她。
\(kM}IGk _*}5r0「住址也要。」暖暖沒接過紙,只是笑了笑,「興許我會寫信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qGa5v3S)lJx
我又蹲下身,換以右腿為墊,寫下地址,再站起身把紙還給她。
R0j [!q;xM:pwD0
;MMw]h4k M*j0
0jZg Ny:@0「我不用寫嗎?」暖暖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HqR]C)Q
『當然要啊。』
1q V(S3i/l0我摸遍身上口袋,找不到半張紙,只得從皮夾掏出一張鈔票,遞給暖暖。
7U"i.gK K*A0「我真榮幸。」暖暖說,「可以寫在鈔票上。」
5zC[M'C!u0『這樣我的皮夾裡永遠都會有錢。』
J }f&|*f.O^!}0「嗯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g&L4Z |%_DC
『因為這張鈔票會永遠躺在我的皮夾裡。』我說。
S6JG#xb%I4?`%E7\0
4y*{4eB.q_.r:C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6Y:uJ5@g-K,J
「如果你換了皮夾呢?」
TX ?#rax9f0『這張鈔票也會跟著搬家。』
9n? Qnb U S0「如果你皮夾被扒了呢?」
L!S1p/Ds+vVq0我趕緊又掏出那張鈔票,仔細記下那串英文字母和數字。
?xn's MZ lso)Y(Q0『別擔心。』我說,『我已經牢牢記在心裡了。』
'zwLho-qss0
h N,Lk-A} qK4F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?Y4A*n9s;y8y`5E
不遠處有張石凳,我和暖暖便走過去,並肩坐了下來。
}]PbzgQ0「你知道為什麼要唱大約在冬季嗎?」暖暖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C-G._UZ e4V
『我知道。』我說,『我們在紫禁城護城河旁時,妳問我什麼時候帶妳去
9S3L H+Lq`V8{0 暖暖,我回答說大約在冬季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x4D%yI^2U"zM
「你記得就好。」暖暖笑得很開心。
{IUZ*[ }6[#n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b FKDq m8i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t-@'t%s4^6p
『暖暖。』我問,『妳眼睛還好吧?』
e{N`!h8K'w-j0「眼睛?」暖暖眨了眨眼睛,「沒事呀。我眼睛咋了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a(m,lki3L:vO!E^
『要跟這麼多朋友道別,我想妳應該會傷心流淚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&q8tLSkY%V]F
「只要會再見面,所有的離別都是暫時的。」暖暖說。
+J2X F^4?[]0暖暖的表情很從容,看不出波動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0Jay` K m _%f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4eQG"` h*z

(E#a!h0s#Y5YEZ _'W0『為什麼會再見面?』我問。
cNKD(xkT1y0「你忘了嗎?」暖暖說,「在什剎海旁,你說過如果我在北京工作,你就食品伙伴个性空间@0e$n9j],v5C
 來北京找我。』
+m'A%a6y}j%s)V|0『我記得那時有風,所以應該算是風中的承諾。』
tgQ$}0p;s0「涼涼,你……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nj`^l@g
暖暖突然急了,滿臉漲紅,眼眶也泛紅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1Jwk4m_

L?jg*m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r5OMNj?'P0W
『我是開玩笑的。』我趕緊說。
nKa?(o7G7B.k*NO:dO0「都啥時候了,還開玩笑?」
j!Gb"NY2]G0『暖暖,妳知道的,我是飯可以不吃、玩笑不能不開的那種人。』
%N+kvqrU i0「我不知道。」
T o_.d^R'C2o0『《論語》說:君子無終食之間違仁,造次必於是,顛沛必於是。我就是食品伙伴个性空间gsr3rnq m!J4m
 那種典型的君子,造次時會開玩笑,顛沛時也還是會開玩笑。』
/iL'e9F1xk,@0「論語是這樣用的嗎?」暖暖白了我一眼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\'Sn5ADi mEC_ e
『不管怎樣,』我苦笑,『剛剛真的是開玩笑。』
S!O7]q9{&]t@(e'N4BWa0
3vWa6O&J)Z9J:lL#?0
cL${/h:Y~0「好。」暖暖說,「現在沒風,你說,你要不要來北京找我?」
PF[-}!L/eUA/oqE0『沒風時我不敢下承諾。』我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Pd\KU ^Xh
「喂!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+t(N+@4`m;r?9WZ(U
『妳看,我又開了玩笑,這種氣節真是無與倫比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P5b| w9O8d _bd*s!x
「你說不說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5z io$?:?
『妳先等等。我得陶醉在自己無與倫比的氣節中幾秒,才能說話。』
D+A0v0DpP0「你到底說不說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Ah0d,pgP
『風怎麼還沒來?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o,su)F]u
「快說!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5\UW5c(j'qC |
『如果妳在北京工作,我就來北京找妳。』我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XW4r ^ tT^#v
「啥時來?」
3jg*y9fY!a$TJidM0『剛唱過的,大約在冬季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| Wj-b o O6EU ?
暖暖終於又笑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u4^GA!q,Ql

t{^@4wB7M(a0
3h3Ek U+A*H:{6t0「所以我說,只要會再見面,所有的離別都是暫時的。」暖暖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&Ds'@D)@.?S"c{5v
暖暖說完後,抬頭看了看夜空,神情自在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4F'_0Wwn[tC2`?
我和暖暖或許會再見面,但中間的過程要花多久時間,我不知道;
qU#B|/G$q%V t0v0我只知道明天一旦上車,當暖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時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%t o:Ia%i"M6L&A*O
我便會開始想念她。
9t/u'g.^~W%p8P0而所謂的明天其實只不過是眼前的夜空由黑變白而已。
]cla7r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+K `R(q/s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"~5\0w M8e5Z2t
『還好。現在有網路。』我的語氣像在安慰自己。
7|o4vZ;}`0「是呀。」暖暖說。
;}1g8RP4c(z^0『對了,台灣叫網“路”,你們這邊叫網“絡”,妳知道嗎?』
m!@\kRf6bll0「當然知道。」暖暖的語氣有些埋怨,「咋老講廢話。」
4g:M-W#x$~.PO0『我怕妳不知道啊。結果我從網路寫信給妳,妳卻跑到馬路邊去收信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[.S/Wo)Ved2e E5k
「我才沒這麼笨。」暖暖輕輕哼了一聲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Qq2u#A1F8k'P3K
食品伙伴个性空间$Vu7I1QV

?d%x(c4E/L:@DO0『有網路就方便多了。』我說。
"MR$}2N~f/C#k"@0「網絡用來聯絡事情很方便,但用來聯絡感情……」暖暖搖搖頭。
C O*yB @8FYA0『怎麼說?』我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O^$[Q!q"m6H
「心的距離若是如此遙遠,即使網絡再快,也沒有用。」暖暖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9N6Uk-[ J#Hv{k
『暖暖。』我說,『妳有時講話會帶有哲理,偶有佳作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)T~T2dRS5I
「不是偶有佳作。」暖暖笑說,「是必屬佳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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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如果世上的男女都能以純真的心對待彼此,』我仰頭看了一眼夜空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Y2wO4@'e y:PU
『到那時網路就可以含笑而斷了。』
`.x6PM:ez6`:C-v0「是呀。」暖暖說。
n$Y*iblGp0『妳這次怎麼沒反駁我?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t@.{0od#{"c
「因為我也是這麼認為呀。」暖暖笑了笑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hz^;M6lG
『在網路還沒含笑而斷前,我會寫信給妳。』我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MZ.G;Xgx?ps
「我知道。」暖暖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pa ?H jC,}/S?v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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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我們都不再說話,單純地坐在一起。
7P$]S`[4A[;L ][0我開始回憶這幾天來相處的點點滴滴,想著想著,不自覺露出微笑。
O n+Q~SI.IM0「你想起哪段?」暖暖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!i ^8|D9t"n Y
『嗯?』
!B0SY/p9i h.Y0「你不是正想著我們這些天做了啥、說了啥嗎?」
#vpYN9R?5iSC0『妳知道我在想什麼?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t} ^%n-R#_'V)Z
「我知道。」暖暖露出神秘的微笑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0n-@p jmS,k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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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 j i[ D]#lE o#l0時間剛過12點,嚴格來說,今天就得離開北京。
Y4U,D3{ H'_0暖暖站起身說了聲晚了,我點點頭,也站起身。
~-G)[ Q(x&Hm8])J)G0只往回走了兩步,突然意識到這也許是我和暖暖獨處的最後一點時間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-R`y\:aXgL
我想開口說些話,說什麼都好,但話到嘴邊總是又吞了回去。
+i:z*OLJ2C0這樣不行啊,我心裡一定有某些話只能現在說,不說就再也沒機會了。
a!y7\r5m\R0雖然我曾告訴學弟,我不會跟暖暖說我喜歡她;食品伙伴个性空间"f6itwt"T
但現在卻有股衝動,想突破自己內心畫出的方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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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X:pK@y0Cj'B0我自認有賽車手的心臟、拳擊手的血液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+TLdh;h6?j
但此刻再也無法維持正常的心跳和血溫。
g} A |1G3[b0『暖暖。』我鼓起勇氣開口:『妳知道的。』
@` xx4B^{N'Ax0暖暖轉頭看了一眼我的神情,點了點頭,說:「嗯。我知道。」
%J;l3^)V[m0B[0暖暖,我也知道。
1c5_ }~3O"TjdqOh0我知道妳知道我想說什麼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_}T#ZA7Ke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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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"d2A3@n~3w5i0「明朝即長路,惜取此時心。」暖暖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"E%{%\-CMM2e$j
我停下腳步。
c]H.{ dBQ#^;l0「這是錢鍾書的詩句。」暖暖又說。
$nn]8zP c$~R0明天就要遠行,今夜此情此景,我大概想忘也忘不掉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{6swp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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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~H\wm@+\9Q0『暖暖。』我說,『我會的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X#pS1ZO7D7{
「我知道。」暖暖說。
,I|"E1j{(^0我們相視而笑,各自走回寢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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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M^N9Fm;Dv0回寢室後,想先洗個澡,再整理行李。
yH2@`U_0在浴室門口剛好碰到學弟,我問:『你跟王克說了嗎?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5Ac4UX}0QhS s2Q
「說了。」學弟回答,「我把那幅才子卷軸送給她,然後說:我是才子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dc;F.xQq
 妳願意做我的佳人嗎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x%q$DkR\Pv
『王克怎麼說?』
7WeVNf8?0「她什麼也沒說。」學弟說,「我等了十分鐘,她一句話也沒說,表情也
YK'qh'AF!D.G0 沒什麼變化,我就走了。」
#O$g&t3a VU0Bh#h0『往好處想,至少她沒賞你一巴掌。』我說。
D P4J{fc"I"?0「是啊。」學弟淡淡地說,「往好處想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F4rFr"HPcby b)By(F

'D5Zafo4w-m&gZ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(ZN*lbMRhAL
洗完澡,剛走回寢室,徐馳和高亮立刻送東西給我。
v| ?v!`%NO0p0徐馳送了四片木製書籤,上頭彩畫了一些山水花鳥;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r}y9}o%dSY)W!}R:P |
高亮送的是一套三張的藏書票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6DKAQzXd
我急忙道謝收下,想起自己也該回送些什麼,但卻兩手空空。
DeAFT Z0只好從皮夾起掏出兩張電話卡,剛好上頭印了台灣名勝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-W'j){B0q)d3E+q s%c0Ut%n
『台灣有兩種公用電話卡,請你們留作紀念。』我很不好意思,說:食品伙伴个性空间~tc4P#Ty)L
『很抱歉,我沒準備禮物,請別見怪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N~ gNBZ,W
徐馳和高亮都笑了笑,直說沒事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"X%IDk6pRsF+e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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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開始整理行李,出門八天的行李多少還是有點份量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o&C mH3r
高亮細心提醒我別忘了帶台胞證和機票,食品伙伴个性空间({-` OaRu P)qc
徐馳說:「提醒他作啥?最好讓他走不了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d*O]q.Q
我整理好了,拉上行李箱拉鍊,把台胞證和機票收進隨身的小背袋裡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r/?|Mg0SvN
「早點睡吧,明天得早起,飛機不等人的。」高亮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U#mc@M};i
我欲言又止。
CQ:ew7h1F |Yg8R x(\0「別來哭哭啼啼、依依不捨那套,快睡。」徐馳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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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5MA!Y o E(W3{5Y!s0躺在床上,思潮洶湧,很難入睡。
d!|@0q SRo M0迷迷糊糊間天亮了,洗把臉,到食堂吃早點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,bkx O/Rs
跟前些天不同的是,食堂裡一點聲音也沒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u$?y?1^[0o}^/i5F
吃完早點回到寢室,拉著行李箱,背上背袋,走到校門口等車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)Kc+_wW8|M+{:z$`+o
不用上車的北京學生也在,似乎都想送台灣學生最後一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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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7Au$da7J0遠遠看到暖暖跑過來,到我身旁後,喘了幾口氣,伸出手說:
5uf,u!}@\;a-h0「給。」
S]`|5a6I"g0我接過來,是一個包裝好的小禮物,很沉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6{7vpH*l-D
「不是啥好東西,不嫌棄的話就收了唄。」暖暖說。
C0m&A.M#X3SKP0『這是?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mZ fO4Y!\~x9H(f#Bl2f
「三天前在大柵欄裡買的。」
,G'L u4n ^/|0我想起那時暖暖突然要我等她十分鐘,原來是跑去買這東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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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很後悔自己根本沒準備東西送暖暖,情急之下又從皮夾掏出一張鈔票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PuRPZkk.Gal
「又是鈔票?」暖暖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]c&z{ v+y_GCy
『這給妳。』我把這張紅色百元台幣遞給暖暖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7~7GD7p,O.I
「給我錢作啥?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qT2|c}B
『不不不。』我說,『妳別把它當錢,妳看這上頭有孫中山肖像,如果妳食品伙伴个性空间 T~S:]~'u4M}
 以後想念起孫中山,便不用大老遠跑去南京中山陵瞻仰。』食品伙伴个性空间Wl.G/jPLQ
「好。」暖暖收下鈔票,笑了笑,「謝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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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\.g oc4B+~:J"yc0車子到了,該上車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6k%z"B\e:L+P1K@
『暖暖,妳要好好活著。別學文鸞。』我說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0GlIR8L_;MCK
暖暖大概連瞪我的力氣也沒,表情有些無奈。
}t5U'U XC { t0「行。」暖暖簡單笑了笑,「我盡量。」
:I'A:V.m?h*w{ }5k0食品伙伴个性空间:_$R8JQo"q%G*E)b

}`Yl0axaCf0上了車,隔著車窗用心看著每張揮手的臉。
C8c/Y|9xVy6y)t/Y0我相信幾個月後甚至幾年後,我仍然會記住這些微笑的臉龐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*e_ P4AX?`mG8y L
徐馳也揮揮手,嘴裡說:「走吧走吧,別再來了。」食品伙伴个性空间8r2l2De M
真是個白爛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,Xg3|1Q#~ @0jH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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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視線最後停留在暖暖身上。
$e Uk])~ kL0暖暖只是淡淡笑著,並沒揮手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Z(Hx*y@6U
車子起動了,車輪只轉了半圈,暖暖突然用力揮手。
u#D J5l5B&p(ly8sXh c0「涼涼!」暖暖高聲說:「再見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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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 T-@{ e(W"?`B0揮揮手的那瞬間,暖暖突然立體了起來。食品伙伴个性空间}:]orq1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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