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个贴子:沙黾农的名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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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天早上看早八点,今天才想起看看老沙的其他文章,看到这篇不禁莞尔,赶紧转了来

2007-05-07 | 关于我的名字(小小说序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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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——微型小说集《江南回回》序
     
     我妈生我哥那年,正逢我奶奶60寿诞,双喜临门,父亲兴之所至,替我哥取了个乳名唤作“六呆子”。我妈生我那年,正值我奶奶70大寿,我的小名便非“七呆子”莫属了。这名字叫了七年,上小学时总得有个学名,当时到处都在提“工农商学兵”,我家兄弟姊妹八个,父亲想让儿女们分别去做工、务农、经商、上学、当兵,“摊派”我将来去务农。哥哥从厚厚的字典中寻出个“黾”字,取其“勉励”、“黾勉”之意,这样,起了个大号“黾农”,即勉励我当农民,加之我姓沙,这样连在一起就成了“在不毛之地的沙漠上当农民”。这名字便永久地成了我的代号。
    
    “六呆子”并不呆,尽管他上中学时患上脑膜炎,他要是呆,能写出一部又一部既能享誉国内外、又屡屡引起激烈争议的剧作吗?我这个“七呆子”也名不副实,有人看了我的第一本小小说集,说是书中充满着机智(请原谅我的自夸)。然而,“黾农”却名实相符,1968年,作为“老三届”一员,我真的去苏北农村插队落户了。
     
    这个“黾”字,音同“敏”,其实是一个早已死了的字。我读了30多年的报刊,除了它在“沙”和“农”之间出现过以外,没有看到它在任何文章中露面,这就难怪有人常把我的名字读错。
     
     常见的情况是写成“沙龟农”,读作“沙绳农”,甚至“沙蝇农”,还有人干脆喊我“沙什么农”。无论别人如何喊我,我都很乐意答应,从不生气。我想,中国人一向视乌龟为长寿、吉祥之物,当一名长寿的农民也未尝不好。“龟农”如此,“蝇农”如何?苍蝇虽和老鼠一样无任何可取之处,但在爱尔兰女作家伏尼契著名的长篇小说《牛虻》中,牛虻说:“我是一只快乐的飞来飞去的大苍蝇!”于是我就在冬季常常戴一顶红帽子,自喻为“红头苍蝇”,我希望“红头苍蝇”能与它的同行“米老鼠”一样博得人们喜爱。
    
  “醉翁之意不在酒,在乎山水之间也”,而“文章是案头之山水,山水乃地上之文章”,我所谈自己名字的用意当然“在乎山水之间”,即在乎这本书的字里行间。请亲爱的读者朋友想一想,有人喊我“乌龟”、“苍蝇”我都不在乎,相反却视作善意、亲切的玩笑,那么,我又怎么会为朋友们对这60篇不成熟的作品所提出的批评、意见而生气呢?
     
      在生活中,我是一个很容易和别人亲近的人,我真诚地希望这本小册子能在你我之间架起友谊的桥梁,让我们共同生活在宇宙中这片美好的小小说世界上。

    《江南回回》我的第二本小小说集
     中国当代小小说作家丛书(第一套)
    (1992年由广西民族出版社出版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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